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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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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134

沈晏清不是太墟天宮的弟子, 不懂探親令要怎麽使,但聽柳蘭陵的意思,這似乎可以讓他平安的通過城門侍衛的審核。

這無疑是一場能解他燃眉之急的及時雨,他想離開太墟天宮、他太想擺脫明鴻了。

他眼裏閃著奇異的神采:“探親令, 這是什麽, 怎麽用?”

沈晏清的這個問題使柳蘭陵產生了一絲的警覺。

太墟天宮的低級弟子、雜役加起來足有七八萬, 能住進內宮的, 只剩下了五千。

他也是從一幹人等中廝殺出來的, 再怎麽聽話好騙, 也不是什麽都不懂:“你不知道探親令是什麽?”

這是太墟天宮內人人都知道的答案, 沈晏清瞧上去可是位金丹期的貴人,他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沈晏清見柳蘭陵臉色不對,知道柳蘭陵在懷疑他。

這種事急不了,就算他說自己想去重華宮見方嵐, 等見過方嵐後, 他要是再想往外走, 這小子一定會覺得不對勁,屆時只要柳蘭陵高喊一聲, 他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守衛壓下,送回玉芙樓。更何況,他不知道明鴻到底還有沒有派人跟著他。

他笑起來,沒有否認自己確實不知道探親令的事情:“我和你們不一樣, 這些事情從來沒有人與我說過。這很重要嗎?”

沈晏清坦蕩的態度叫柳蘭陵微微放下心來, 他一直覺得沈晏清的身份不一樣,心想會不會正是因為身份不同, 所以沒人與他說這些小事。承明宮內多得是將探親令倒賣到外閣去的內宮弟子,沈晏清曾得到過、但是沒留意, 也是常有的事情。

柳蘭陵道:“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只要將手指咬破滴血進去即可。到了守衛處,他們認得出這是你的令牌即可,一枚探親令滴血後三個時辰內就會消失,若是不用它,一枚探親令最長能保存三年。

我是前年突破煉氣搬進內宮後,賞下來了,如今也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了。您要是想去重華宮見素心仙子,現在用了就正好。”

他說的全是心裏話,即使一枚探親令能在外閣被那些想見家人又見不得的人炒出再怎麽高的天價,在他心裏都比不上能幫沈晏清的忙。

即使這個忙,非常的無關緊要——只要能得到沈晏清的垂青,多少財寶都能唾手可得。

沈晏清仰頭看了看天色,他推測該是申時了:“今日不用,我們回去吧。”

能得知探親令這樣東西,也算他今日不是一無所獲。

該回去好好謀算下,要怎麽離開這裏。

走到承明宮前的小門處,沈晏清問柳蘭陵:“你明天還會來這裏嗎?”

“當然。”柳蘭陵脫口而出:“您明天還會來見我?”

他註視著沈晏清被太陽曬得有些透紅的臉,這張臉的每一處都像是照著他夢中情人的細節長的,當他每每視線下移,就會忍不住在沈晏清白膩的脖子上停留幾息。

隨後和做賊似的移開,根本不敢讓人知道他在幻想些什麽。

柳蘭陵撇過臉,覺得自己好熱,懊惱起自己看上去是不是很像為了錢財阿諛奉承的小人。

就算這是一部分的原因,他也不想沈晏清這樣直白的想自己。

不過,他又糾結的想,這種能單獨住在玉芙樓裏的人物,還肯與他這種身份的弟子一道走這麽久,絕不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人,於是他的心裏又燃起了希望。

沈晏清問他:“你若要來這裏,還是今天的時間嗎?”

柳蘭陵立馬說:“對對對。”

他轉念一想,怕沈晏清看到他汗流浹背的在幹活,又道:“明天說不準有事,你要是來找我,申時、申時我一定在這。一連半個月,我每天都會來的。”

沈晏清說了一聲“好”,便走了。

繞過一個彎,他的背影消失在朱紅的宮墻掩映下。宮墻外植著樹,風吹葉動,連著樹影也搖曳起來。

柳蘭陵一直看著沈晏清離開的方向,過去了一柱香都舍不得動。

直到遠山的鐘聲被敲響,他才戀戀不舍的回承明宮去。

柳蘭陵的住所在承明宮的南七區,別名扶風苑,都是一些築基弟子居住在這。他天資還算可以,因此分配的院子就在扶風苑的正中心。今天他回去的遲,窗子裏亮了光,已有人在裏面點了燈在等他回來。

推門進去,剛好王月卿將兩個做好的菜端著上桌。她為了方便幹活,將長發盤起了,小家碧玉的長相,被燈映著,也有幾分的溫柔繾綣。

她想著柳蘭陵今日被去罰做活,肯定心情不是很好,因此早早的回來,費了很久的功夫才做好這麽一桌子家常菜。一條煎過的紅燒魚、炒土豆絲、紅燒肉,再一道雞蛋絲瓜湯。她廚藝一般,但用心去做,滋味也是很好的。

轉過身看見柳蘭陵滿面春風的回來,她打趣道:“不過是擦擦宮瓦,你怎麽去了那麽久。我還想著你早些回來幫幫我的。”

擦宮瓦的活,不過一個時辰就能做完了。被罰做活是沒有月板拿的,昨日柳蘭陵與沈晏清說話是壞了規矩不假,但不算多大的錯。更何況柳蘭陵是弟子身份領了做雜活的任務,翠微宮的尚儀還沒有那麽大的權利,叫弟子不顧修行一整日都在挨罰。

柳蘭陵端起飯吃了幾口,他也餓了。不想王月卿多管他的事情,更不想讓王月卿知道自己和沈晏清說了那麽多的話,敷衍道:“那老不死的嬤嬤刻意刁難我,你當我想做這麽久。”

王月卿想了想:“不如我明天替你去做苦工,你留在家裏修煉?”

“再過一個月就是文武比試,你想要的柳葉刀得用三千月板換,我們手頭上還差兩百的月板,我做這些雜活手腳快,你在家只要安心修煉就行了。我去掙來。”

月板是整個琴川中最為流通的交易貨幣,而月板的來源,必須是去太墟天宮中做活由太墟天宮的管事發放、亦或是與太墟天宮中的人做交易。

許多珍惜的法器、丹藥、陣法盤都是只能用月板交易的。也正是因此,一些太墟天宮的一些內宮弟子也會去做雜役的活,就為了從管事手上得到月板。

有人替自己幹活自然是好的,可一想到明天有機會能在看到那位玉芙樓裏的美人,柳蘭陵當即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有一種自己下午那會兒那些骯臟的心思已都被王月卿看穿的恐懼,他惱羞成怒的將手裏的碗摔到桌上:“你還管起我了,是不是?”

王月卿連忙道歉:“相公,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月卿在算:“有了趁手的武器,這次比試相公你就能出頭了,連武將軍都會看重你也說不定。那尚儀說不準也是有親屬子弟也想著要靠這次比試出頭,所以才刻意刁難你的,就想著要你荒廢武藝,你可不要中她的計啊。”

“這還用你說?”柳蘭陵覷著眼看她,覺得這張臉怎麽看怎麽不順眼:“衣服洗了沒?”

承明宮禁法得尤其嚴格,就連衣服都要自己手洗。他的衣服都是王月卿洗的。

王月卿覺得柳蘭陵瞧上去心情不好的樣子,討好道:“一早上就曬出去了。”

王月卿出自琴川外過山的小王家,主家的祖父是金丹修士,父母皆是築基修為。小王家雖然比不上柳氏,但柳蘭陵一個分支的次子能與她結為夫妻,若非兩人青梅竹馬,一路扶持,怎麽算都是柳蘭陵高攀。

柳蘭陵挑不出王月卿的過錯,心裏更是惱怒到了極點,吃過飯將碗丟回桌上:“我去修煉了。”

王月卿追著問:“那明天是我去擦宮瓦嗎?”

想到王月卿要他明天見不了那美人,柳蘭陵怒道:“尚儀罰的是我不是你,男子漢該有自己的擔當,我做錯了,去接受懲罰的人就是我,如果要你替我受罰,這成什麽樣了。在你眼裏我是這樣懦弱的人嗎?”

他話說得很冠冕堂皇:“你在家修煉就行,差的那兩百月板我會想辦法的,不用你操心。”

王月卿看著自己外表風流倜儻的相公,心裏淺淺的泛起漣漪,非常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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